‘不是瑶儿’四个字像一把尖锐的利刃，生生斩断了澹台冥苍心里的最后一丝期望。
但他又不甘心，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。
哑着声音说：“你炸我，世界上怎么可能会神魂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！？而且他们甚至连生活习惯都一样！”
“爱喝牛奶，不爱吃面食，爱吃香蕉莓不爱吃苹果。”
说着，他像是已经说服了自己，“你在骗我。”
见他不信，封离也不勉强。
只淡淡留下一句：“司命神殿戒妄语。”
接着在澹台冥苍破碎的目光中转身进门。
关上门的那刻，封离轻声叮嘱小弟子：“以后不要给他开门，也不用管他们。”
“要是实在赖着不走，就打电话报警。”
黑袍弟子点头称：“是。”
封离这才放下心，走进司命神殿内的神位祭坛。
神位祭坛内，沉香袅袅。
封离默默点了三根香，插入到香炉中。
“求真神原谅封离破戒，封离只是想保护师妹，不再受苦，有什么苦难罪责，封离可以一力承担。”
说完，他将香插入炉中。
回到偏殿，冰夷正在门口看六爻卦，见封离回来，她眼神一亮：“师兄！”
“我这里有些看不懂……为什么太极生两仪、两仪生四象、四象生八卦？”
封离抬手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：“你不用明白，这些也不用你学。”
冰夷有些不解：“可是司命神殿每个弟子都要学这些。”
“也不是每个弟子都要学，你只需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行。”
封离看着她，眼里情绪复杂。
如果不是当年瑶华的天资过于聪颖，就不会一道六爻卦名震三界。
也不会引起澹台冥苍的注意，后来也不用再受那么多的苦。
想到澹台冥苍，封离的眸色暗了暗：“冰夷今天回来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？”
冰夷黑白分明的双眼转了转，灵动异常。
“没什么吧，就是遇见一个奇怪的男人。”
“他说他是我的爱人，师兄，他真的是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封离想都没想，直接拒绝。
六千年前，瑶华确实已经油尽灯枯，是封离和几位师叔师伯一起，想遍了办法，才从瑶华的身体里取出情蛊，同时大家都用了千年修为稳住她的神魂，救下她一命。
蕴养神魂何其困难，办丧事也是为了祛除旧运。
就连冰夷这个名字都是特意推演挑选的。
瞒过澹台冥苍只是恰好的事情。
封入玄冰棺后，瑶华修养了六千年才醒。
醒来之后就已经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。
冰夷对封离是百分之百的信任，只是想起澹台冥苍，心口就会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总觉得他眼熟。”
封离脸色微变，又很快压了下来：“他不是什么好人，你以后多注意点。”
冰夷张了张唇，还想再问什么。
封离却先一步开口叮嘱：“不是什么大事，别放在心上，先休息吧。”
冰夷也不强问，乖乖回了房间休息。
为了避免她和以前的那些事情再扯上关系，封离特意给她安排了另外的房间。
冰夷奔波了一天，洗漱之后沾床就睡。
恍惚间，她做了个梦，梦里，一个身穿黑色云纹长袍的男人踏雪而来，跪在上古真神面前，向她求婚。
而那男人抬起头来，赫然是今天说是她爱人的流氓！
